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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掖境内长城与烽燧

来源:日期:2022-06-30

沿河西古道西行,进入张掖山丹县境内,你就会看到一段壕沟土堎,残垣断壁断断续续地蜿蜒于平沙莽野之中,有时起伏延伸在山梁沟谷,有时钻入绿洲村田,铁路公路穿行其间,这就是汉代修筑的塞垣(长城),明代修筑的边墙(长城)。

长城是我国古代最伟大的建筑工程,从战国、秦汉到明王朝都有过大规模的修筑。河西原来没有长城,汉武帝派骠骑将军霍去病两次在河西作战,逐匈奴据有河西后,在河西设置四郡的同时,从内地移民屯垦,发展农业。为维护境内安全和丝绸之路畅通,在河西两次修筑关城塞垣及烽燧。第一次于汉元鼎六年(公元前111年)东起令居(今永登县中堡乡)西至酒泉金塔县之间经过天祝、古浪、民勤、永昌、山丹、张掖、临泽、高台诸县的北部,大体上沿走廊北侧的龙首山、合黎山构成,是河西汉长城的东段,史称“令居塞”。这段长城在张掖的具体走向是:从永昌——山丹边界开始,经绣花庙穿峡口谷北上金山子,向西北经两截腰、新河、卅里堡、十里堡。从山丹城以北2公里处经过,由城北、十号、北湾、静安、小寨北缘过,至西屯北折抵山口过烟沟入张掖市境;上东大山,沿大山北坡过东山寺经人宗口,逶迤向西北至北大山出张掖入临泽;继续以险山为障直至板桥堡,沿黑河北岸经高家湾、黄家堡、平川堡北缘过贾家墩入高台县境内;经五坝、六坝、八坝、九坝、胭脂堡至罗城西;跨黑河经扎法墩盐池,从双井子以北过照壁山入酒泉境内。第二次于太初三年(公元前102年)从张掖到居延修筑了塞垣。

考古调查发现,山丹、张掖、高台等县区都遗存有汉代所筑的塞垣,现存长度达百余公里。汉代修筑长城,一般都是按“察地形、依险阻,坚壁垒,远望堠”因地制宜的原则修建的。平川、戈壁的长城采取墙与壕、燧相结合,沙漠地段用土坯、石片垒筑,有些则因隘,因岩、因路选险要处筑关塞,以控制周围。

西汉政府在河西长城沿线筑了许多“亭障”,供军事上防守了望之用。因为“亭障”设有烽火,所以又叫“烽燧”。“亭”和“障”即烽燧墩。小的叫“亭”,大的叫“障”,由侯官率领戍卒防守,负有垦田生产、打仗保边的双重任务。这些亭障大体上以2.5公里至5公里的距离排列在边塞上,把亭障、烽燧连起来就是长城。如有敌情,戍卒就根据不同情况,放起烟火信号,向后方报警。汉代人把长城叫作障塞亭燧,大概由于秦王朝筑长城,使役人民太过,逼的老百姓起来造反,才避讳长城而称障塞的吧。据《汉书·武帝纪》:“行坏光禄筑亭障”。颜师古注释为:“汉制,每塞要处,别筑为城,置人镇守,谓之堠城,此即障也”。宋鲍彪注《战国策·魏策一》解释为:“障,隔也,筑城垒为之。”因其具有城的形象,又作城障。

明朝政府为了巩固北方的边疆,防卫蒙古骑兵的南下骚扰,从1369年明太祖朱元璋命令徐达修筑从山海关到居庸关的长城起,用了将近200年时间,前后修长城18次。其中甘肃境内的明长城,大部分是明世宗嘉靖元年(公元1522年)以后修起来的。

“土木之变”以后,瓦刺、鞑靼不断兴兵犯边掳掠,迫使明王朝把修筑北方长城,增建墩堡视为当务之急。百余年间建成以下九个长城重镇:甘肃镇、固原镇、宁夏镇、延绥镇、山西镇、大同镇、宣府镇、蓟镇、辽东镇。与此同时,明朝为了有效地对长城全线进行防务管理和修筑,将西起嘉峪关东至鸭绿江的长城全线分为九个防守区,委派总兵官统辖,亦称镇守,所以,九个防区也称“九边”或“九镇”。

明长城的九镇(九边)中,甘肃镇、固原镇的一部分,今属于甘肃境内。

甘肃镇,明初即设甘肃镇主持河西防务,但因明前期来自北方的边患主要集中在今河北、山西、陕西境内,河西相对较为安宁。随着蒙古亦不刺部西迁,甘肃防务吃紧,弘治、正德年间(公元1488-公元1521年)才始议修筑长城之事,而真正的兴筑是在嘉靖中叶。嘉靖十六年(公元1537年),巡抚赵载修竣镇番卫(今甘肃民勤)临河墩至永昌卫城(今甘肃永昌县)土垣、沟堑近百公里。嘉靖二十年(公元1541年),修“嘉峪关墙一道,南至讨赖河十五里,北至石关儿十五里,共三十里”。(《边政考》卷四)石关儿位于今嘉峪关黑山湖水库东北,这是嘉峪关第一次以正规的城垣工程出现。嘉靖二十六年至二十七年(公元1547年——公元1548年),巡抚杨博又主持了甘肃长城的大规模增建工程。第一段东起五坝堡(今甘肃高台东9公里)沙岗墩,西至九坝堡(今高台西北20公里),绵延于黑河北岸。第二段位于山丹卫境内,东起玉泉口丰城铺(今山丹丰城堡),西达大口子东乐驿(今山丹西东乐镇)。第三段东接东乐驿,西至甘肃镇城(今张掖市)西北板桥堡(今临泽县板桥镇)。在这道长城北侧龙首山诸山口还分别修筑了壕堑、墩台或关城。至此,甘肃镇所辖河西走廊段长城基本成形,连为一体。

当时,甘肃镇总兵官治甘州卫(今甘肃张掖市),管辖长城东南起自今兰州黄河北岸西北抵嘉峪关南祁连山,全长800多公里,划分五路防守。一是庄浪路,东南起自沙井堡(今兰州市黄河北岸沙井驿)与固原镇安宁堡分界处,西北至镇羌堡庄浪河南岸(今甘肃天祝县金强驿)。二是凉州路,东南起自安远站堡南境(今天祝县),达于定羌堡古城(今甘肃永昌西北)。三是甘州路,东自山丹石峡口堡接凉州路界,西迄高台所九坝堡西界。四是肃州路,东起镇夷所胭脂堡,接九坝堡西界,西止于嘉峪关南红泉墩(今甘肃肃南裕固族自治县祁文乡卯来泉村西南)。五是大靖路,东起阿坝岭堡双墩子,接固原镇芦塘路西界,西至泗水堡同凉州路旧边相接。这一段称“松山新边”。甘肃镇长城遗址,虽经风沙剥蚀堆埋,仍保持连贯的墙体,尤其是山丹境内还保存着一段两条以十余米间距平行的墙体,十分壮观。

明朝后期,长城大规模地重建和改线主要发生在甘肃镇防区内。隆庆五年(公元1571年),廖逢节主持数段重建工程。其一,西自甘州卫板桥堡(今临泽县板桥镇),东至明沙堡(今张掖西北30公里);其二,东自板桥堡,西达镇夷所(今高台县西北天城村)黑河东岸(今正义峡);其三,西起嘉峪关,东接古城界碑(今山丹县城东南50公里)。重建工程重点是修复城垣,重挖堑壕,补砌排水道。万历二年(公元1574年)以后陆续以青砖包砌,面貌焕然改观。

张掖境内的烽燧墩台主要分布于龙首山、合黎山以及祁连山北麓各山口,要隘、制高点和道路、堡站、村庄一带。长城是立体的防御工程,在汉明长城两侧,沿祁连山北麓和龙首山一线依山势设置栅栏、沟堑、边墙等防御体系,今遗迹犹存。

(张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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